二十二號金探子

【HP正剧向】Hiraeth·温柔乡·35

Summary：战后，哈利发现最后一块魂器并未被消除，于是他在三个月后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当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这里的他有着「最年轻食死徒」的称号，救世主是纳威，他甚至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在充斥着怀疑与痛苦的新世界，他的亲人们都还好好地活着，尽管他们对他抱持着警戒、小心及恐惧，但他下定决心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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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 will not slow down when something unpleasant lies ahead. ”——Dumbledore

(时间不会因为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而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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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恩、赫蒂跟哈利沿着走廊匆匆走着，准备再次回到他们的房间。他们的手臂相互碰触，温度彷彿足以驱散从魂器蔓延而出的黑魔法。当赫蒂扭开门把的刹那，一声平静凝重的「哈利波特」从走廊另一端传来，回头只见茉莉·韦斯莱站在那儿，脸色苍白又坚定。

　　哈利愣了愣，胸口处的跳动加快了。韦斯莱太太，他的某种代理母亲，他知道在这儿——在这个世界，她恨他，因为黑暗王子被怀疑是造成金妮死亡的凶手。金妮，韦斯莱家唯一的女儿，阳光跟雏菊，她在这个世界早已不复存在。每次想到这个，哈利就觉得心痛到难以呼吸。

　　「妈—女士（M-Ma'am)。」伦恩差点呛到，「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哈利波特谈谈。」茉莉的手颤抖地揪着她的长裙，麦色的脸颊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她看起来跟哈利所熟知的韦斯莱太太一模一样，但看着他的目光却截然不同。

　　赫蒂往前走了一步，挡在最前面，她油漆黄的马尾还有几公分就会打在哈利脸上：「妳可以同时跟我们三个谈，反正最终我们都会知道的。」语毕，她好像意识到自己不是那么礼貌，又轻柔地补上：「请理解。」

　　茉莉沈默了一下，然后她点点头，跟着他们一同进入房间。她拿出魔杖朝门口挥了挥，隐私魔法立刻生效。哈利全身紧绷，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到被赫蒂强硬地拉到床边坐着。茉莉韦斯莱选了靠近壁炉的茶色沙发坐下，她很安静，一时之间没有人开口，房内只听得到炉火燃烧的霹雳啪啦声，外头偶尔传来几声鸟鸣，连呼吸都变得大声。

　　「我想谈谈金妮。」茉莉韦斯莱终于开口，她抬起头，哈利立刻撞入一双悲伤的眼眸，「我想知道，我的女儿，她在你们的世界，是不是——？」她的问句在这里嘎然而止，但房内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

　　一阵震耳欲聋的沈默。

　　「她还活着。」伦恩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开口。茉莉韦斯莱猛然将头转向他，伦恩直视她，双眸因回忆而泛起柔和的光，好似在秋日破晓的阳光下轻轻涟漪的池塘，「金妮·韦斯莱，葛莱芬多，擅长蝙蝠精咒。她勇敢，风趣，富有正义感，永不认输。她还活着。她有一头长长的头发，笑的时候眼睛会弯起来，性格强势，天空是她第二个家。」

　　「她还活着。」茉莉韦斯莱轻声呢喃，彷彿她怕唸得太重，这个事实就会如泡泡般破掉。然后她笑了笑，眼眶却蓦地红了，抬手摀住嘴唇，阻挡一声兽鸣似的悲恸哽咽，「她⋯⋯长大了啊，是不是？我的金妮，她过得快乐吗？她都选了些什么课呢？她——她在三强争霸赛上跳舞了吗？她是魁地奇队上的什么位置？」她啜泣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声音嘶哑：「她在学校会不会想妈妈？我好久没有收到她的信了⋯⋯」

　　哈利抿紧了唇。赫蒂的眼眶红了，她低下头：「她是我们的朋友，她成绩很好，在三强争霸赛上跟纳威跳舞了，是葛莱芬多的找球手。她常常写信给妳。」

　　茉莉破涕为笑：「很好，很好，跟纳威跳舞了？她一直很喜欢纳威，你们知道吧？听起来金妮过得很快乐，她——她值得这一切，我的宝贝⋯⋯」她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花板，彷彿想要阻止眼泪的滑落。然后非常小声地，茉莉开口：「我好想⋯⋯我好想再见她一面啊。」

　　我好想再见她一面啊。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插入哈利的心脏，让他在那刻无法呼吸。如此简单直白的渴望，包含着那么多的痛苦跟想念，跨越了两个世界回盪在他的耳膜，一次又一次地击打着他。这是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这个世界的茉莉韦斯莱，爱着任何世界的金妮韦斯莱。

　　「妳爱她。」也许是过于震惊，哈利在不知不觉间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我当然爱她。」茉莉平静地说，她盯着哈利，「不管如何，她是我的女儿。」

　　那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将哈利震撼在原地。它像大火一样燃烧，缠绕着他的血管，爬上他的脊椎，一种酸度在肠子里沸腾，让他的呼吸颤抖。

　　「但是——但是——」哈利语无伦次，他好久以来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他怎么会问这种蠢问题？他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哈利盯着空气中浮动的尘埃碎屑，惊愕于他的语气听在耳里竟是如此茫然：「但她毕竟不是妳的金妮，不是吗？」

　　「哈利——？」伦恩惊呼，似乎不敢相信哈利会直接剖开这个血淋淋的事实。

　　茉莉似乎很惊讶，她露出哈利最熟悉的那种微笑：「为什么不是呢？她也是金妮，不管她生活在哪里，我爱的是她的灵魂。Oh，你们以后成了家就会明白了，一个母亲也许有时候会认不出她的孩子，看——毕竟我的孩子有一对双胞胎呢！但她一定能给出毫无保留的爱。」

　　「即使她的一生都未曾见过他？」哈利歪头。他忍不住，他需要确认些什么。心口急速跳动，他知道他是所有矛盾的集合体，一边抽离又一边忍不住靠近。也许⋯⋯也许他会死在这里，跟黑暗王子一样，为了整个世界而死。他的一生都在奉献，为什么不能自私一次？

　　「即使她的一生都未曾见过他。」茉莉说，她的眼神柔和了，她突然起身走向哈利抱住了她。茉莉韦斯莱是个矮小的女人，哈利垂下视线盯着她的头顶，愣住了，「对不起，哈利。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曾经把自己失去的痛苦迁怒到你身上，还有莉莉——Oh，我真为自己感到羞愧，我清楚莉莉也只是一个可怜的母亲，但我太痛苦了。」

　　她放开哈利，用手擦了擦眼泪，「这对她不公平，对谁都不公平。我早该知道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痛苦，比较它是不公平的。哈利，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莉莉会爱你的，即使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她未曾见过的儿子，这就是母亲的意义。」

　　「Oh，」哈利小声说，彷彿他迷路得太久了，失去了辨识地图的能力。他清了清喉咙，感受到赫蒂伸出一只手揽住他的肩，支持着他：「韦斯莱太太，您会想要我们提供关于金妮的记忆吗？」

　　茉莉抬头，嘴唇颤抖：「可——可以吗？你们愿意吗？」

　　「当然可以。」伦恩率先说，他瞥了哈利一眼，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对刚才发生的事表示了无声的支持。抽出魔杖，三人都用杖尖抵住太阳穴，银色的记忆剥离，置入赫蒂变出的小瓶子中。哈利希望伦恩跟赫蒂跟他想到了一块儿，就是隐瞒金妮是他前女友的事情，这对韦斯莱太太来说刺激会比较小。茉莉将小瓶子们紧紧地抓在手里，低着头啜泣：「谢谢你们。Oh——你们不知道这对我来说代表着什么。我真的——能遇到你们，是我们的幸运。」

　　「我们能到这个世界，黑暗王子也有点功劳。」哈利承认。每次想起这个，他都不知道应该礼貌地跟另一个自己说一声谢谢，还是应该礼貌地打他一拳。

　　「Oh，真的吗？」茉莉露出吃惊的表情，她紧张地攥紧了袍子侧边的皱折，把它弄得更皱了。半晌，她叹了口气：「⋯⋯也许我的一生都无法原谅黑暗王子，但我从未认真地希望他去死⋯⋯。他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那他应该在阿兹卡班接受后果，而不是——。」她顿了一下，声音干涩：「我曾以为他死去我会感到快乐，但我并没有。他跟金妮都太年轻了，我也忘不了他小时候跟着我学做蓝莓派的样子，那么乖巧，那么甜蜜。」

　　哈利沈默了一下，「那您看着我的时候，不觉得很痛苦吗？」

　　「不会。」茉莉的嘴角颤抖地上扬，她看着哈利的眼睛，「要分辨你们比分辨弗雷德和乔治简单，你的眼睛⋯⋯你有莉莉的眼睛。」

　　语毕，她转过身走向房门口：「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请务必在晚餐的时候加入我们，好吗？我要确保你们每个人都吃得饱饱的。伤者禁止做任何激烈的运动（她严厉地扫过哈利，非常像他们世界的茉莉韦斯莱），你们现在需要的就是休息，魂器的事凤凰社会想办法解决的。」

　　「Oh，对了，伦恩，」她最后一次转身说，目光悲伤又慈爱，「当我说一个母亲也许认不出他的孩子，但一定会爱着他们时。我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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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狼星第一次看到金色的黎明。他踏入魔法波前绝对没有想过会看到那样的景色，威廉斯家被金色的波浪包围，那些可碰触的符文在空气中飞舞旋转，连风都挟带着丝丝暴涨的魔力。然后是一声破裂，当他转头，看着一个食死徒从二楼的窗户被扔出来时，故事的一切就在那刻被重新书写。

　　Riddle，他曾经对这个传说般的虚拟英雄抱持怀疑，甚至在某个长夜暗自嗤之以鼻。战争持续了那么久，疲惫的人们总想看到一盏光明灯。霍格莫德大屠杀的食死徒英雄，他曾经站在他面前，那么近——小天狼星差一点就发现真相了，他跟他的教子只隔了一张面具。当时小天狼星看着他，问得发自肺腑：「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加入食死徒呢？」

　　然后是月台之战，Oh——也许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小天狼星差点就这么看着莉莉死去，被魔力砖关在外头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太糟糕了，就像他年轻时候那样，在布莱克家永远无法顺畅呼吸。然后金色的魔法又出现了，学生们激动地喊着Riddle，接着——接着——小天狼星所能看到的一切就是哈利不服输的碧绿色眼睛。

　　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哈利，他甚至没有看狄伦跟莉莉，他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的教子，眼眶从未如此酸涩。那一刻他想要大喊大叫，跳着舞庆祝，开杯香槟——什么都好，因为哈利选择了他们，他终于又在哈利身上看到了不同于那个作呕的女人——贝拉特里克斯身上的东西。哈利坚强，果决，勇敢和一往直前。

　　「我永远不可能会站在你这边，伏地魔。我反对你所认同的一切。」

　　小天狼星闭上眼睛，哈利斩钉截铁的声音在他的耳膜中变得遥远。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疲惫地用清水泼了泼，深吸一口气，走向詹姆和莉莉的房间。凤凰社会议刚结束没多久，他们有很多要谈，这是他们在那么久之后第一次看见哈利，看见⋯⋯一个他们不拥有的哈利。

　　「我知道！詹姆！我只是——我只是——」

　　「莉莉，他需要知道我们支持他！」

　　小天狼星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静静地听着从门内传出的嘶喊声。世界是模糊的，他恍惚了下才敲开房门：「叉子、莉莉，你们忘了隐私咒语。」

　　「小天狼星。」詹姆立刻转头，他看起来也很疲惫，还很忧愁，无忧无虑似乎已经离开他很久了。但小天狼星知道詹姆是个真正的男人，为了他深爱的家人，他不会倒下：「唐克斯那边怎么说？」

　　「跟赫蒂和我们说的一样，在安全屋找到了那些在名单上被登记由食死徒杀害了的受害者。」小天狼星对着房门布下隐私魔咒，大步走进房中，一屁股坐到床沿的铺上：「威廉斯一家、布里妮跟拜伦接受了凤凰社的保护，薇薇安选择去了白鸽［1］。」

　　床头的莉莉突然发出一声抽泣，她猛地站了起来，拿起梳妆台上的一面小镜子用力地砸到地上。小天狼星跟詹姆都惊呆了。

　　「莉莉——」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它不会好的！」莉莉抬头，小天狼星退缩了。她的眼神半疯狂半痛苦，长发纠缠，看起来歇斯底里，「我们都知道哈利死了！」

　　这个事实终于被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哪怕在会议开始前邓不利多教授就和他们解释了关于平行世界的所有事情，他们仍是茫然又空洞。直到现在——直到现在——所有的所有都开始真实起来。听觉，触觉，嗅觉，视觉，小天狼星真正且彻底地意识到，他在斯莱特林的安静的教子，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一种难以置信的疼痛深入他的胸膛，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然后愈来愈多。有种压力从他的肋骨处升起，使他逐渐呼吸困难，他试图慢慢小口地吸气，但他做不到。这太多了。这太残忍了。小天狼星的耳朵里有奇怪的响亮尖叫声，他听到自己发出很小的声音——窒息、抽泣、完全脆弱，他的眼睛灼热到好似即将燃烧。哈利，雷古勒斯，看看他失去了多少。在视野的边界，他看到詹姆摇摆不定的颤抖着，泪水不断湧出。小天狼星突然感到强烈的憎恨，对整个情况感到憎恨，他希望自己有能力摧毁什么，或是尖叫，他希望有什么强烈的行动可以释放内心的溃堤。

　　「我们都知道⋯⋯哈利——我们世界的那一个哈利，他死了，而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死了。」莉莉崩溃地哭了出来，她的手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他死的时候独自一人，冰冷又害怕。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莉莉⋯⋯」詹姆哽咽，他把莉莉拉进怀里。莉莉反抗了下，她疯狂地推着詹姆，最后似乎是累了，她把头埋进他的肩膀处，心碎地大哭起来，「他该有多害怕，他该有多绝望，我没办法想像！詹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她伸手压住自己的脖子，彷彿她窒息了，呼吸声变得微弱又困难。

　　「莉莉！」小天狼星惊恐地冲到她身边，强硬地掰开她的指头，一根一根。詹姆用力地拍着她的背，「呼吸！跟着我数——一、二、三⋯⋯一、二、三⋯⋯」

　　等莉莉缓过气，她被他们扶到床上，虚弱地躺着呼吸：「我好想去陪着他，我的哈利⋯⋯他的一生都在害怕。他怕黑，你们记得吗？小时候他不小心被关进碗橱，哭了一整晚，连续做了三天的噩梦，最后我们是怎么哄他来着？詹姆？」

　　「我们给他买了最新款的玩具儿童扫帚。」詹姆低声说，他放任自己的眼泪在脸上蜿蜒地流淌，唇角轻轻翘起来：「还有连续一星期的小蛋糕，直到他吃腻了，之后一看就讨厌。」

　　「没错。」莉莉微笑，她将手放在心脏处，努力呼吸着。小天狼星看着他最爱的两个人，他以为自己会感到心碎，但没想到心碎的极致是一阵恍惚的愤怒，彷彿他的心早就碎开来，失去了为他人心碎的能力，整个世界都褪色。

　　莉莉沈默了半晌，然后说：「我们做错了很多。狄伦跟罗丝⋯⋯」她轻声，美丽的眸子满布哀伤：「我要怎么跟他们说呢？他们会——他们会怎么想呢？哈利——另一个世界的哈利，他又是怎么看我们的？他一定很失望，我们居然是如此可怕的父母。」

　　小天狼星声音沙哑：「无论妳如何想要逃脱或者感觉内疚都没有用，生者能做的只有向前走，或是去复仇。这不是简简单单可以被归给任何人的错误，谁都错了，谁也都没错。」

　　「哈利，这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哈利。我们得做能做的一切来让他快乐，这也是为了另一个世界的我们，还有死去的哈利。」詹姆嘶哑地说，他伸手将莉莉一缕红色的长发拨到耳后，「他是我们的儿子。血，灵魂跟魔法。」

　　「是的。」莉莉紧闭眼睛，更多的泪水顺着眼尾滑落，沾湿了枕头，「但我好害怕，我害怕他的疏离、他的彬彬有礼，他的得体跟始终保持的距离，为什么他不想跟我们亲近呢？因为他不想像我们的哈利这样，对吗？他会恨我——」

　　「如果他恨妳，他就不会在伏地魔面前保护妳了，莉莉。」詹姆平静地说，小天狼星注意到他将手握成拳头，指甲已深深刺入掌心，鲜血淋漓，「哈利⋯⋯这个哈利是个很复杂的人，我有预感事情比我们想像得还要复杂得多，我们不能逃避。」

　　「⋯⋯你说的没错。」莉莉捂住脸颊，她的唇边有一个苦涩的弧度，「原谅我，詹姆。我需要一点时间，我没办法立刻坚强起来，我看不到未来⋯⋯这比任何时候还要痛苦，比我发现他杀人时还要痛苦。」她沈默了下，小声说：「这一次，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他不会回来了。

　　死了，走了，不存在于世界上的任何地方了。

　　一股深沉的哀伤席捲而来，小天狼星被大海给淹没，他紧紧盯着地板，观察着上面的纹理，大脑一片空白。最后，他小声说：「我要杀了他。」

　　「杀了谁？」詹姆震惊，「杀了谁，大脚板？」

　　「伏地魔。」小天狼星的声音像是淬了毒一样，他的脸扭曲成完全憎恨的样子，「还有虫尾巴！你们看不出来吗？他就是个叛徒！我看他现在一定是回到他亲爱的主人那里了，不然那时候食死徒怎么会找到哈利？」

　　「说不定是他经不住拷问——」

　　「那也一样！」小天狼星吼，莉莉吓得双目圆睁。他稍微平静了些，但灵魂里依旧翻搅着恶毒跟愤怒，「背叛了就是背叛了，他违反了承诺。我要杀了他，还有伏地魔——那个怪物把我教子的灵魂当作某种备用燃料！我的两个教子——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差点死了！」

　　「莉莉，詹姆，你们不懂吗？外面的那个哈利——对我们的世界完全不需要负责的哈利，他也差点死了！为了保护我们！」

　　一个沈默。只有小天狼星的喘息声和莉莉的啜泣声。詹姆惨白着一张脸，他的下巴有胡渣，眼底烙着深深的黑眼圈。小天狼星看进詹姆眼底，他们在一片窒息中相互凝视，情绪紧绷。然后小天狼星在里头看见了所有，所有的痛苦、哀伤、悲戚，它们安静地存在着，如同千年不动的磐石，所有暴烈的恨意及不甘在它前面都显得可笑。小天狼星幡然醒悟，詹姆的内心是一场荒芜的葬礼。

　　「我知道。」詹姆说，他松开紧握的拳头，滴滴鲜血低落到地面。小天狼星的视线追随着它，瞳孔缩小了，詹姆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酷：「我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我已经死了一个儿子，我不会再让第二个儿子死了。如果有人要伤害他，得先跨过我的尸体。」

　　我愿意为了他而死。这句没有说出的话安静地浮动在他们之间，小天狼星一时之间失去了语言，只觉得胸口被重重地打了一拳。

　　「⋯⋯还有我的。」莉莉颤抖地说，她已经坐起身，凝视着他们，憔悴悲伤的脸上表情严肃，「我会去了解他，不管我们将会找到什么。毕竟，我是哈利波特的母亲。」

　　小天狼星双手抱胸，他得非常用力才能抑制全身的颤抖，他抖得那么用力，好似他的全身都要碎裂开来，得紧紧地抱着自己才能维持完整。

　　「当然，还有我。」他最终说，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白炽的灯光，放任最后的眼泪落下，一路烧伤他的脸庞，「不管在哪个世界，我都想让哈利知道，他的背后永远都有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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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鸽：麻瓜出生和麻瓜出生拥护者的组织，初衷是帮助麻瓜出生融入巫师世界，以及捍卫属于自己本身的各种权利，宣扬平等。近年来有愈来愈极端的趋势，憎恨纯血巫师的成员比例不断增加，据说麻瓜出生的「自爆式行为」便是源于白鸽。目前可以知道的成员有赫敏·格兰杰以及薇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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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各位！我来晚了！！ToT

在这里给我一个解释的空间。是这样的，我家最近出了点状况，家人面临生理跟心理的健康问题，还有因为疫情造成家中的收入来源消失了，所以在财政上有点需要担心。因此我在脸书跟噗浪这些地方接了许多有偿委托，加上照顾家人跟打工，才延到四号！结果四号当天下午我因为太累所以睡着（虽然说是晕倒但我觉得更像睡着），被拉去挂水，醒来后四号就过了⋯⋯接着就是有偿委托的截稿日，所以Hiraeth被拖到现在ToT

再来还有一点就是我家因为以上问题所以气氛很差，而这章刚好是书写亲情很重要的一章，我写得很冲突又痛苦，所以很卡。但真的很感谢所有读者的耐心等待！😭🙏🏻你们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