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號金探子

【哈伏4.1cp12h企划】那只猫是他的猫

*沙雕文，没逻辑，我没有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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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只猫是凭空出现的。

哈利波特躺在床上，太阳穴阵阵发疼，他压抑着痛苦的呻吟，担心会吵到罗恩。前一晚一股暴烈而辛辣的愤怒直冲他的伤疤，震得他险些昏厥。哈利知道是他，那肯定是伏地魔的情感，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哪个倒霉鬼惹毛他了，伏地魔显然恼火到了极点，而这对谁似乎都没有好处。

哈利叹了一口气，他的整颗头都在涨痛，伸手捏了捏鼻樑，他勉强坐起身，摸索他的眼镜。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刹地擦过手掌，他差点尖叫出声，戴好眼镜一看，哈利与一双同样惊愕的黑眼睛相互对望。那是一只猫——黑色的、柔软的、毛茸茸的小猫，哈利还来不及做些什么，牠就朝他大声喵呜，利爪划破了他的手掌。

哈利波特倒吸了一口气，吃痛地往后挪，然后头朝下摔下了床。

2.

那只猫脾气很坏。

哈利波特紧紧地将小猫扣在怀里，他的双手满布伤痕，有些还在渗血，他从来不知道小猫可以有那么大的威吓。小猫似乎挣扎累了，在他的手下喘着气，一双黑色的眼珠子愤恨地瞪着他，哈利翻了一个白眼：「别这样看我，是你入侵我的领地的。我会帮你找到你的主人，好吗？」

回应他的是小猫的尖牙。哈利波特咬牙切齿，捏住牠的后颈，恶狠狠地说：「你太过分了，也许这就是你的主人不要你的原因，是不是？我也可以把你放到伦敦的街上，让你又冷又饿，坏猫。」

哈利有一瞬觉得自己很愚蠢。看在梅林的份上，他的压力真的大成这样了吗？他的意思是，跟猫咪说话？也许乌姆里奇那个女人真的成功让他精神错乱了。但出乎哈利的意料，小猫安静了，牠的黑眼珠睁大，小小的身躯似乎又缩得更小了，好像被抛弃在伦敦的念头使牠不安。牠不确定地喵喵叫，哈利又叹了一口气，摸了摸牠柔软、圆滚滚的脑袋，「好了，好了，我不会把你丢掉的。」

他看了小猫一会儿，若有所思：「事实上，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哈利的嘴角抽搐，很快就笑了出声，他摇摇头：「哦，如果他知道我将他比喻成一只脾气暴躁的猫，我想我的寿命将会急速缩短。但——」他将小猫抱在怀里，穿好鞋子往大厅走去，「但我想我会叫你汤姆。」

3.

那只猫有点邪恶。

「哈利，我不知道你养猫了。」赫敏惊奇地说。她伸手试图触碰汤姆，但立刻被后者凶狠的嘶嘶声给吓退了，赫敏耸耸肩，「他的脾气有点暴躁，不是吗？」

「我不会说有点。」哈利挖苦，他将汤姆放在大腿上，但牠似乎有自己的想法，挥动尾巴把盘子弄得乱七八糟，轻盈地跳上长桌，像国王一样挑选自己喜欢的食物，吃完后再优雅地为自己梳毛，最后将毛球吐在哈利即将开动的早餐上。哈利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青筋直跳，他皮笑肉不笑地伸手捏住小猫的后颈：「Well，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不是？」

哈利开始大范围的搔痒牠，小猫在桌上滚来滚去，大声喵呜，很快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几个女孩似乎看直了眼，也伸手想拍拍汤姆，立刻遭遇了被残忍抓挠的命运。哈利捏起小猫的后颈，让牠的四肢在空气中晃荡，汤姆这时候看起来很无辜，虚弱地朝着哈利喵了几声，尾巴垂下来，表现得无精打采，好像牠知道如果牠这样表现，哈利就不会计较牠抓伤了他的同学。

哈利觉得头更痛了，他抱歉地对几个女同学笑笑，将汤姆往他的背包里一丢，拿着吐司起身离开了。罗恩跟在他身旁走着，赫敏则时不时提出帮汤姆找到主人的建议，哈利赞同地点点头。他的生活已经够糟了，不需要一只猫来让它变得更糟。这个念头在他打开背包准备拿出作业缴交时变得更笃定了，哈利和小猫大眼瞪小眼，看着牠在背包里打翻了墨水瓶，染黑了哈利昨天辛苦书写的羊皮纸。

「哦，看来波特先生太骄傲了，认为他可以不用写作业，一如既往，又滥用了特权。」斯内普柔和危险的声音让哈利僵硬地抬起头，黑袍教授嘲讽地扫视着他被摧毁的作业，「——葛莱芬多扣十分，为你的自大，波特。」

4.

那只猫偶尔有些可爱。

「这都是你的错。」哈利埋怨地看了小猫一眼，他坐在葛莱芬多休息室壁炉前的沙发上写着斯内普加派给他的作业，汤姆则蜷缩在沙发柔软的扶手上，不以为然地舔着整齐柔软的毛，看起来对自己犯下的错误无动于衷。当牠的视线瞥到哈利的文章，哈利总觉得他在里头看到了轻蔑，被一只猫鄙视的感觉让他不敢置信，显然这只小猫惹人生气的能力和牠名字的主人一模一样。

「哈利，也许你需要这个。」赫敏从一旁的沙发上递来一个小沙包，哈利困惑地盯了几秒，在他即将倾身接过时，汤姆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小沙包飞扑到地，对着它又咬又舔。

「那是什么，赫敏？」哈利忍不住问。他的朋友笑了笑：「哦，里面有猫草，克鲁克山也非常喜欢。」

哈利坐在那儿，看着汤姆伸出肉掌拍了拍小沙包，将它抱进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继续对着它又咬又舔。呼噜声愈来愈大，汤姆显然很享受，他的尾巴高兴地摆动着，哈利从来没有看到牠这幅模样，他觉得新鲜，撑着头看了很久，直到汤姆似乎玩得精疲力尽，走出了一条斜着的路，撞上了沙发脚。

「哦，汤姆。」哈利伸手抱起一脸茫然的小猫，顺着牠漂亮光滑的皮毛抚了抚，得到更大的呼噜声，「你这样真是又蠢又可爱。」

5.

这只猫是个潜在杀手。

哈利波特在辗转睡眠中猛然惊醒，发现枕头罩住了脸，而汤姆坐在枕头上。他大幅度地坐起身，缺氧的大脑昏昏沉沉，用力呼吸几下才缓过来。汤姆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纯黑色的身躯几乎消失在的被褥里。哈利倒了回去，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梅林，你差点闷死我了，汤姆。」

想到伏地魔尝试了那么多年的事，差点被一只猫给完成了，哈利波特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默默窃笑了起来。

「你很适合当下一任黑魔王。」他告诉小猫，小猫喵呜一声，似乎很满意他赋予牠的头衔。汤姆从被窝中一跃而起，跳到哈利的肚子上踩了踩，让哈利不由自主地咯咯笑：「嘿，别这样。睡觉了，我的小猫大人。」

那天晚上他再也没有因为呼吸不顺而惊醒。

6.

那只猫变成了他的。

「我试过了，哈利。我找不到牠的主人，我的意思是，你确定牠有一位主人？」赫敏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看着汤姆。她朝牠伸手，汤姆立刻对着她呲牙咧嘴，「霍格华兹的每个人都说他们没见过牠。」

哈利盯着慢条斯理梳理毛发的汤姆，心不在焉地拍了拍海德薇，她刚降落在他旁边，深情地咬了咬他的手指。

「霍格华兹规定我们只能养一个宠物，哈利。」赫敏抿了抿唇，小声说。哈利默不做声，看到汤姆突然竖起了耳朵，他们的目光相接了，然后汤姆看海德薇的眼神变得凶恶起来，哈利抬手警告：「别——」，汤姆扑向美丽的白色鸟儿，海德薇吓得大叫。

那天晚上，哈利没有放汤姆进入寝室。隔天，他发现小小的黑猫独自蜷缩在葛莱芬多休息室的沙发上，身体冰冷，时不时哆嗦，似乎在做恶梦。哈利的罪恶感立刻到达了巅峰，他叹了口气，将汤姆抱回寝室。

「我想我必须养你了。」他餵给汤姆一些食物和水，小猫好似还在恶梦的馀裕中，显得尤为呆滞和沉默。听到哈利说了这句话，牠虚弱地抬头，喵喵叫了声。哈利轻轻抚摸牠，直到汤姆因为温柔的抚摸而昏昏欲睡，「但你不能再攻击海德薇了，她是我的朋友。」

黑色的眼睛不满地看着他。

「你也是，好吗？」哈利叹息，他揉了揉汤姆的尾巴，让牠呼噜叫，无奈地哄，「我能遇到这么漂亮，强大，迷人又特别的小猫，是我的幸运。」

小猫喵了声，听起来对这番恭维特别满意。

7.

那只猫有时很贴心。

哈利波特忍着痛将流血的手泡进药剂之中，赫敏和罗恩担心又愤怒的在他身边说着什么，大部分在诅咒乌姆里奇。「我不能说谎」，这行字深深烙印在他的手上，深可见骨，痛苦是其次，屈辱与愤怒在皮表下争先恐后地沸腾。彼时一个柔软的触感擦过肩膀，哈利转身，汤姆喵呜着蹭了蹭他的脸颊，黑色的眼珠注视着他受伤的手。

「那只是个讨厌的女人。」哈利告诉牠，也告诉罗恩很赫敏。「但是哈利！鲜血羽毛笔是犯法的，你应该告诉邓不利多教授！」赫敏沮丧地说，哈利耸耸肩：「他不见人影，记得吗？」邓不利多教授对他避不见面的态度让哈利感到困惑和受伤，他试图表现的毫不在乎，但被他的代理祖父忽视的感觉并不好受。

汤姆蜷缩在他身边，避开他的伤口，舔了舔他的手臂。哈利忍不住对他的猫露出温柔的微笑：「没事的，汤姆。谢谢你的关心。」

也不知道听到了哪个词汇，汤姆唰地一声站起，牠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挥，轻轻打到哈利的脸颊，然后牠从桌上一跃而下，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哇，夥计，你的猫真是反复无常。」罗恩喃喃评价，「你的脸还好吧？」

哈利摸了摸他被尾巴拍抚而过的脸，那是一个完全不会带来痛苦的动作，倒不如说轻柔地像一个吻。

「好极了，谢谢你，罗恩。」

8.

那只猫生病了。

哈利看着虚弱地躺在床上呜咽的小猫，在各式药剂和魔法都失败之后十分不知所措，连赫敏都查不出汤姆为何会突然急速衰弱。哈利的心痛苦地揪在一起，汤姆一点都不像往常那样脾气暴躁了，牠现在显得那么小、那么安静，唯一让哈利确定牠还活着的迹象就是腹部的轻微起伏。

「嘘，嘘，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哈利痛苦地说，希望他说的是真的。连庞芮夫人都对此摇头叹息，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他的世界变得摇摇欲坠，捧着汤姆的双手剧烈颤抖。

「拜讬⋯⋯拜讬⋯⋯」

一夜过后，汤姆消失了。哈利愣愣地盯着空空如也的床铺，翻找了多次依然一无所获，他进入黑暗的角落查看，恍惚觉得那里有一双熟悉的眼睛，然而现实却一次次告诉他他只是在自欺欺人。哈利颓丧地坐在地上，抱住头：「你去哪里了？」

生着这么严重的病，汤姆能去哪里？

9.

那只猫对他很重要。

一切都像在梦中一样。哈利恍惚地坐在葛莱芬多们之间，看着魔法部的官员站在上头，严肃沉痛的宣布乌姆里奇遭遇的不幸意外。据他们所说，她不幸只身进入禁林，又不幸地误触到某人遗落在那里的黑魔法物品，现在人在圣蒙果医院，癡傻疯癫，不停尖叫着，好似被最可怕的恶梦给追赶。

但哈利不在乎，他还在想汤姆。汤姆会不会被斯莱特林们抓走了，只为了他们想看他痛苦？他原先也怀疑乌姆里奇，因为她不是第一次伤害他的宠物了，然而现在她已被从哈利的怀疑名单删去。哈利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胸口闷闷的，他抬头——哈利眨眨眼，他不在霍格华兹了，这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房间，放眼望去只有一排排架子，上头陈列着许多水晶球。哈利低下头，长长的、蜘蛛般的手指，骨白色的魔杖，他大声尖叫，伤疤刹地如着火般剧痛起来。

他一眨眼，看到他的同学们都在看他。罗恩跟赫敏担心又害怕地围着他，罗恩的眼睛恐惧地颤抖：「是谁？哈利？这次他攻击了谁？」

哈利咳了咳，沙哑地说：「汤姆。伏地魔抓到了牠！他们在魔法部，我们得行动起来——」

「等会儿。」赫敏打断他，神情凝重，彷彿她开始怀疑起哈利的精神状况。该死，他也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了，「你是说，神秘人——抓了你的猫吗？」

10.

邓不利多军一行人小心翼翼地穿过神秘事务司的大厅，这里安静得可怕，没有凄惨的猫叫和他们想像中的食死人大军。他们来到一处空旷的中庭，被门扉包围，很快地整个空间就旋转起来，待哈利回神，他已经变成独自一人。

「罗恩？赫敏？」他紧张地喊，深怕他的朋友出事，「奈威？卢娜？金妮？」

无人应答。

他打开一旁的门扉，来到了幻像中的场景。这是一间灰尘满布的房间，然而哈利却能感觉到游走在空气之中、几乎要让他起鸡皮疙瘩的强大魔法，古老而神秘。一颗颗水晶球被放置在架上，当他凑近查看，就能看到里头旋转的烟雾，似乎有一个女人在说话⋯⋯

然后哈利看到了，他被自己的名字吸引了目光。那颗旋绕着不祥雾气的预言球——

黑魔王和（？）哈利波特

「很好，哈利。现在把它从架子上拿起来，转过身交给我。」一个高亢、冷酷的声音说，颤栗滚下哈利的背脊，他僵硬地转过身。他就站在那儿，又高又瘦，裹着黑色的袍子，红色的眼睛邪恶地闪着光。

伏地魔。

「汤姆呢？」哈利难以置信地冷静，他的声音在自己耳中听起来很遥远，几乎是回音，充满了冷漠，「你把牠怎么了？」

「汤姆？」伏地魔歪了歪头，他有趣地露出一个假笑，「你在说什么？」

「我的猫！」哈利的怒火爆发了，他冲着伏地魔喊，立刻感觉到伤疤像烫到一般沸腾起来，奇怪的是这一次哈利居然感受到了⋯⋯愉悦？为什么当他对着伏地魔大喊时，对方会感到愉悦？哈利没时间细想，他抓紧了魔杖，再次冷冷地说，「我看到你把牠带来了这里。」

伏地魔开始大笑，他的笑声回盪在无人的预言厅里，让哈利寒毛直竖。他给了哈利一个扭曲的笑容：「把预言给我，男孩，然后我会告诉你——你的猫——在哪。」

「你先告诉我！」哈利的眼睛飞快扫视着伏地魔全身，好像他期望汤姆会从某个地方蹦出来。

深深的，伏地魔叹了一口气。接下来发生的事超出了哈利的预期，伏地魔在他面前变小了，他消失在宽大的黑袍之中，衣物落地，哈利发出一声丢脸的惊愕叫声，惊恐至极地看着一球毛茸茸的黑色毛球从那堆衣物里钻出来——他的汤姆。

哈利的大脑停止了运作。

小猫优雅地走向他，跳上他的肩膀，柔软的尾巴扫过预言球，颐指气使地冲着哈利的耳朵大叫：「喵！」

「什么⋯⋯？」哈利的大脑嗡嗡响，觉得快窒息了。他捏着汤姆的后颈把牠举到半空中，小猫的身躯晃了几下，不开心地看着他，然后开始舔起自己的猫掌。

看来比起毛线球，那只猫更喜欢水晶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