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號金探子

這裡是二二,拉文克勞
◇名柯魔快/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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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米瑞斗的推

【HP正剧向】Hiraeth·温柔乡·32

Summary:战后,哈利发现最后一块魂器并未被消除,于是他在三个月后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当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这里的他有着「最年轻食死徒」的称号,救世主是纳威,他甚至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在充斥着怀疑与痛苦的新世界,他的亲人们都还好好地活着,尽管他们对他抱持着警戒、小心及恐惧,但他下定决心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走向死亡。


——————————

「如果你要杀了哈利,那你就得先杀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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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姆紧紧支撑着手中的重量,双臂颤抖,却不是因为超过负荷。一向稳重坚定的棕眸被泪水给刺痛了,它们一颗颗地降落到怀中男孩疲惫不安的脸上,再轻柔地滑落。詹姆低头看着他的长子哈利波特,好像他是他的锚。这是一个很短暂的时间,战场上的声音突然远去了⋯⋯他彷彿透过哈利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是詹姆第一次看见宇宙的时候。圣蒙果温和干净的空气、莉莉温柔充满着爱意的绿色眼睛,以及手忙脚乱地将哈利抱在怀中、激动到无法言语的自己。当时他怀中的婴儿睁开了美丽的眼眸,双颊上绽开甜甜的酒窝,那时候詹姆在心中发誓:自己愿意为他做到任何事情。


  「波特!」一个傲罗喊,詹姆立刻回了神,四周战斗的存在感猛地放大,长年就职傲罗的他全身神经立即紧绷了起来。詹姆带着哈利幻影移行到莉莉在围墙边搭建的临时救护站,鲜血与受伤的气味争先恐后地湧入鼻腔。他才刚落地,就被一个颤抖温暖的温度给抱住了,莉莉将手伸向哈利,满眼泪水与迷失。她充斥血痕与乌青的手指轻轻抚摸过哈利的侧脸,嘴唇在抖动,徬彿强烈的悲伤与喜悦令她一时失语。有多少个黎明与深夜,詹姆瞧见她如同这样悄悄地抚过哈利的照片,不是报纸上冰冷淡漠的杀人凶手,而是活在他们珍藏的家庭相簿里的、笑着哭着都拥有斑斓生命力的哈利波特。 


  詹姆与莉莉的手紧紧地勾在一起,又快速分开,好似在交换一个他们等待许久的秘密。詹姆说不出他现在具体是什么感觉⋯⋯光与声音交织成光怪陆离的景象,他好害怕清晨的微光选择在此时将他唤醒,又害怕这一切只是神秘人精心的计划(这不可能,对吧?他没有理由⋯⋯也不需要——如此逼真)。馀震,是了,这恐怕是最能形容他的感觉。他在哈利带给他的一波漫长而复杂的馀震中。哈利过去曾经也做过类似的行为,他当时义无反顾地相信了他——罗丝也是,后果便是罗丝差点死亡,而莱姆斯进入了阿兹卡班。那这次呢?这次是真的吗?如果这是一个阴谋,那么也太大胆了。它一定是真的——


  「詹姆。」莉莉低语,她声音中的平静浇熄了他心中的所有焦虑,碧绿色的眸子闪烁着坚定的火焰,里头写着她信仰的所有答案:「我相信他,我相信哈利。我们得保护他。」


  一个孤独黑暗的背影窜入詹姆的脑海,哈利在雨中朝他们冰冷地大笑。一阵剧痛像钻子埋入他的血管,詹姆张开嘴巴。如果他需要我们的保护——如果他想要——


  「詹姆!带伤者离开这里!」金利跑过他们身边,喊叫声几乎要消失在战斗产生的爆炸中。小天狼星的挑衅与贝拉特里克斯愤怒的咆哮盖过了周围所有人的声音,黑家的疯狂是对信仰的不顾一切,直到心脏停止血液流尽。詹姆心惊胆颤地看着贝拉的绿光朝小天狼星笔直发射,他最好的朋友边大笑边跳开了,眸子里充满了愤怒与好战。邓不利多校长正在与神秘人一对一决斗,他们的速度快到詹姆无法以肉眼跟上,一波波魔力激得他手臂上细小的汗毛站起。詹姆一直是个优秀的傲罗,他很清楚适时的离开对战局来说并不是逃跑,反而是一种助力,让其他傲罗不需要分神去保护伤者。


  他咬紧牙关挥舞魔杖,将疼痛呻吟着的学生们与失去意识的傲罗们集中起来。狄伦与罗恩明显被吓坏了,但还是一言不发地走到詹姆的身边,狄伦低下身子去帮助莉莉支撑。詹姆瞥了自己的二儿子一眼,捕捉到他偷偷地去瞄哈利,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与期待,又在撞上詹姆本人的目光后心虚地垂下视线。看在梅林的份上,他在想什么?狄伦一开始就不该乘上那辆列车的!他应该待在城堡里,安全、受保护,这简直就是⋯⋯他践踏了詹姆和莉莉对他的信任。詹姆暗暗下定决心等一切都安顿下来后,他得跟狄伦来一场严肃的谈话。


  「你要带哈利去哪里?」一个气喘吁吁的年轻女声,是失踪多月的赫蒂·坎贝尔。她油漆黄的头发比照片上还要刺目,眼神却比它们清澈坚定。詹姆记得很清晰——她对魔法的高度掌握、她在危机下的快速反应,以及她对哈利不容置疑的保护。⋯⋯这又是一个未知解,从他蒐集的资料(还有他对哈利的了解)来看,他跟赫蒂一点关系都没有,连友好的同学都称不上。哈利真的绑架了她吗?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詹姆亲自参与了调查,他知道残留在那里的魔法签名⋯⋯万弹齐发(Oppugno)——潘西·帕金森承认了她是它的施法者,洗刷了针对哈利波特的定罪,但詹姆知道那不是她的。女孩又向前了一步,声音紧张而高亢:「你们会伤害他吗?他并没有做那些事!你们——你们不能带他走!」


  「现在,小女孩。我们要怎么处置波特跟妳无关,如果我没有记错,妳刚才跟妳旁边的男孩都施展过黑暗诅咒吧?」醒过来的疯眼穆迪将自己倚靠在墙上,魔眼跟完好的眸子都直直盯着赫蒂。


  伦恩——是叫伦恩没错吧?詹姆记得他,大名鼎鼎的赫蒂的追求者,伦恩·狄克森。在昏黄的走廊上用哀伤怀念的眼神看着他,轻轻语出:「跟哈利好像啊」的古怪男孩。现在这一切都像有理有据的线,缓慢地被串起来,却又蒙着一层朦胧神秘的面纱,让他看不清完整的来龙去脉。伦恩猛地站到了最前方,他背着赫蒂——另一个赫蒂,中了梦魇咒的那个(詹姆看见了她脖子上的时间转换器,但它们不是应该在一年前就全部被销毁了吗?)詹姆从未看见敢用这种眼神注视穆迪的学生——恶狠狠的、威胁的。他像一波浪、一束瞬间被点燃的烈焰,也许冲动、有些鲁莽,但千真万确的真实:「如果你要杀了哈利,那你就得先杀了我们!


  「没有人会死。」詹姆坚定地说,赫蒂似乎想反驳,被他快速打断:「我保证没有人会杀了哈利,我以魔法部傲罗部——」他停顿了,然后又开口,这次的声音平静:「不,我以他的父亲詹姆·波特的身分向妳承诺,我们首要的目的是治疗,而不是杀害。」


  我以他的父亲詹姆·波特的身分——这句话从詹姆口中说出来是如此陌生,又熟悉得让他想要微笑。一个古老的魔法,比牢不可破的誓言还要更有约束力的承诺,他好久好久以来第一次在大众面前承认了他们的关系:他是哈利的父亲,而哈利是他的儿子。


  赫蒂的眼睛睁大了,她的嘴巴开开合合,视线没有离开过他,好似在凝视一个遥远的传奇:「梅林啊,你是⋯⋯詹姆·波特!」


  尽管不知道为何她对此如此震惊,詹姆还是干脆地点了点头。他无视了疯眼穆迪的抱怨(「波特,你没有权力承诺那个!」),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过来。满身鲜血与脏污的两人互相交换了一眼,犹豫着服从了,然而詹姆注意到他们的视线紧紧黏在哈利身上,他相信要是他现在松开抱着哈利的手,他们其中一人就会撕开他的喉咙。


  「莉莉·波特⋯⋯」赫蒂轻声呢喃,平静忧伤地短暂扫过莉莉,詹姆不喜欢她的眼神——他们的眼神。它们充满了太多故事,不该出现在一个像这样年轻的孩子身上。战争迫使他们提早成长,提早学会了别离与坚强,詹姆为此恨神秘人。这样年龄的孩子也不该将不可饶恕的咒语使用得得心应手,他们生命中最大的担忧本应该是N.E.W.Ts、恋爱和假日的魁地奇比赛。


  ——本来应该是的。


  莉莉也正在打量赫蒂与伦恩。她的眼神困惑警惕,有点渴望,欲言又止。


  「奈威呢?他要怎么办?」罗恩·韦斯莱突然出声。他的嘴唇惨白,双目无神,语气却没有丝毫颤抖。詹姆瞥了眼远处的战斗,奈威被傲罗们保护着,他也在努力战斗。


  「 邓不利多教授跟傲罗会保护他的,我们要走了。」詹姆决定,受伤与疼痛的气味愈来愈重,他不再迟疑,启动了门钥匙。对战场的最后一瞥是邓不利多教授的水牢撞上黑暗君主的恶魔之火,咒语相克的嘶嘶声和爆炸让他在急速消逝的风声中有一瞬的耳鸣。 然后一切都过去了,他的双脚落到波特小屋的地板上。詹姆的守护神咒冲了出去,圣蒙果的治疗师很快就到了,客厅一时之间被临时变出来的白色担架、床铺与浓重的药水气味给充斥,治疗师忙前忙后的声音和伤者细小的啜泣灌满整个空间。


  哈利被温柔地放到他房间的床上,被单立刻被他后背的鲜血浸湿了。赫蒂跟伦恩不愿意跟他分开,在他们的坚持下,詹姆又在哈利的房间变出两个床,一个给伦恩,一个给中了咒语的赫蒂。莉莉在狄伦的搀扶下直起身子,脸上毫无血色,一个治疗师见状立刻严厉地向前:「莉莉,妳也是一名专业治疗师,妳应该知道妳现在的伤势是要避免站立的!最好连动都不要动!」她瞥了詹姆一眼,喝道:「波特!你——」


  还没等她说完,詹姆就到了莉莉的身边,小心地扶着她坐下,然后用眼神示意狄伦离开前往治疗。波特家的二儿子因为恐惧与疲惫而微微颤抖,冷汗遍布额头,但他仍是抿紧了嘴唇,顽固地摇摇头:「哈利跟妈妈都在这里,受伤了。我不能——不能就这么离开。」


  「罗丝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她需要你。」詹姆毫无意外地看到狄伦的神情动摇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唇角,拭去淡淡的血珠。拳头被握紧又松开,然后点点头,猛地转身,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一滴滚烫的热度点燃了詹姆的肩膀,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很快地就变成了一片汪洋。


  「莉莉。」詹姆惊慌地想去看她的表情,但她却将脸死死地埋进他的肩膀,全身一抽抽地哭得让他心碎。治疗师沈默地在他们身边工作,詹姆垂下眸子,安静地看着莉莉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小腿在魔法与魔药的双重的亲吻下缓慢癒合,长出新生儿般白嫩细腻的皮肤。但狼的咬痕却还残留在那儿,不同的皮肤表面东一块西一块的,像缝补多次的布偶。他听得到她的心跳,一下一下用力撞击在他的胸口。詹姆眼前有一幕幕画面闪过,像迟来的跑马灯。誓死不屈服的莉莉、操控着金色魔法在暴风里旋转的哈利、被索命咒命中后睁开充满生机眸子的狄伦⋯⋯外面的天空好蓝,鸟啼清亮,好似这几个小时中发生的不过是一场梦。他差点失去了家庭,他们都差点步向死亡。死亡——詹姆紧紧地回抱住莉莉——死了就见不到他的家人们了,连哈利冰霜般冷酷的眼神都看不到了。


  「让我——让我看看我的孩子。」莉莉朝哈利伸出一只渴望的手, 没有人拦住她。空气静默着,詹姆好似能看见漂浮在气流中的平凡尘埃。一束光透过玻璃温柔地照亮哈利左边的脸庞,让他看起来比实际上更加年轻。伦恩紧盯着莉莉,赫蒂抓着他的手臂用力到指尖发白,他们的眼神虔诚又紧绷,詹姆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跟莉莉和他们眼中看见的是不同的风景。


  莉莉的指尖碰触到哈利的脸庞,魔法带走了他身上的血液与尘污。治疗师平静地工作,没有人会打扰这个时刻⋯⋯没有人有资格打扰它。


  就像一幅画。


  记忆在倒放。带着黑色面具的Riddle动作漂亮地将食死徒从二楼抛下,一阵风吹过詹姆的前额,将那儿的头发吹得飞扬起来。他瞇起眼睛看着霍格莫德的英雄,难道那时候希冀没有重击他的胸口吗?相似的身高、身材与紧张时用手梳理头发的习惯,难道詹姆没有注意到吗?


  Riddle,无杖魔法的强大使用者,食死徒英雄。一个虚幻的梦、一个真实的希望、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幻影不再是幻影了,孤独的英雄也⋯⋯不再孤独了。


  詹姆凝视着他的儿子,透过他望见了那天出现在空气中的美丽黎明,独一无二的金色魔法。凶猛、强大、充满保护性。因为Riddle的干涉,霍格莫德大屠杀的受害者找到了得以朝着向前行的星光、针对麻瓜支持者巫师家庭的攻击的真实罹难者也比名单上要少得多⋯⋯他究竟拯救了多少人命啊。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詹姆搞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哈利。是在大雨中的黑魔标记下朝他发射酷刑咒的那个疯狂男孩,还是淘气地耸耸肩无奈说出:「前者是他瞎了,后者是我瞎了」的善良英雄?


  「比起食死徒,你更适合凤凰社。」


  他突然很想哽咽,因为他意识到不管如何——不管是哪个哈利,他多么努力去否认、去牢固自己的心脏,最终都只会导向一个答案。如此正确、如此理所当然,毕竟那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存在,是他祈求降临于世的奇蹟。


  詹姆·波特爱着哈利·波特。所以会去期待,所以会因此而流泪,因此而痛苦⋯⋯这都是爱的证明,他怎么可能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我该走了。」赫蒂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徬彿可以延伸至永远的静谧,众人的目光瞬间移动到她身上。在光线的照射下她全身上下都被镀上一层鹅黄的金光,她没有对着他们说话,而是仅仅说给面前的伦恩听。红发男孩咬紧牙关,詹姆以为他会打碎什么东西,但片刻后,他沈默地站起身,狠狠将赫蒂拉进一个拥抱。


  哈利的房门选在这时候被推开,浑身带血的小天狼星踉踉跄跄地走进房中,莉莉跟治疗师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大脚板!」詹姆往前一步。一道骇人的伤疤将他挚友引以为傲的英俊外貌从额头至眼下割裂,他步履蹒跚,红色的傲罗袍滴着血,汗水与死亡的味道充满劫后馀生的苦涩甜味。詹姆观察小天狼星的表情,严肃与得意,他立即压低声音提问:「怎么回事?」


  「我送了贝拉那个婊子一个诅咒,从锁骨到肚子。」小天狼星露出一抹阴暗的微笑,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他的拳锋破皮流血,有些许的薄皮被掀开,黏在指节上。詹姆移开视线:「坏消息呢?」


  小天狼星的表情变得严肃,他瞥了瞥一旁的伦恩和赫蒂:「他们想要问他们一些问题——这当然是好听的版本,直白点就是审问。你也知道穆迪那家夥的多疑性格,还有塞维奇和⋯⋯茉莉。」 


  莉莉闻言抬头,眼中闪烁着方才充盈后残留的泪光,但那里头却也燃烧着冷冷的火焰。茉莉·韦斯莱,詹姆的心沈了下去。他知道她一直没有原谅——没有原谅哈利在二年级时开启了密室,让韦斯莱家唯一的女儿葬身于此,甚至连身躯也无法被埋葬。没有官方证明,但大家都心照不宣。


  「邓不利多教授呢?」


  小天狼星摇摇头,轻声:「还没回来。」


  「这没有影响。不管如何,我要走了。」赫蒂的声音没有刻意放大,平静无波,包含小天狼星的所有视线又再一次座落于她身上。一次成为这么多大人的焦点并没有让她产生半点退缩,女孩挺直了背脊,一手轻轻挑着时间转换器的金链,动作温柔,带着一点哀伤。


  是她救了哈利。詹姆首次意识到这个事实。那时的场面太过混乱,他还沈浸在狄伦死里逃生与哈利意外行动的惊骇中,眼前所见之物都是混乱扭曲的,被蒙上一层灰色的沙粒。现在想起来⋯⋯一切都被接上了。是她,是赫蒂·坎贝尔使用了时间转换器,回到了关键的刹那,接下了梦魇咒语。


  「时间快到了。」她又说,丝毫没有要迎接可怕命运的恐惧。詹姆不自觉地去看她的眼睛——眼神是一个人身上最真实的地方,所有的情感在深处都能被隐隐瞧见。他看着那双明亮的巧克力色眸子,那里没有惧怕,没有后悔,但有一种情感——听天由命?无畏?它们都不对。


  「晚点见,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不要让他们抓到你。」赫蒂踮起脚尖,在伦恩脸上种下一个吻。红发男孩的视线停在躺在床上的哈利和赫蒂上,没有抬头,但右手却紧紧与她十指交扣,然后——他慢慢放手。


  「晚点见。」他同意,语调不可思议地平静:「我也相信妳,Her—Hedy。」


  赫蒂笑了,那瞬间她看起来如此充满生命力,好像她刚为学院加了二十分。


  令詹姆吃惊的是,她往哈利瞥了一眼:「照顾好他。」


  伦恩勾了勾唇角,双手一摊,作勢在抱怨,声音里却藏着细小的哽咽:「当然了,他还欠我一个该死的解释。」


  赫蒂拿起时间转换器,莉莉突然开口了:「为什么?」她用看着一个不解之谜的眼神盯着她,詹姆知道她为什么困惑。哈利⋯⋯他吞了吞口水,哈利并没有如此知心的朋友,没有像掠夺者这样能彼此交付后背的存在。一开始他还拥有潘西·帕金森,后来却变得愈来愈孤僻,直到——詹姆想起帕金森女孩从病床上甦醒后愤怒哭泣的画面。而他那时候哑口无言,什么都说不出。


  「为什么?」赫蒂复述,两个女巫的视线交会了。她将一绺膨出来的头发塞回耳后,平稳笃定地解释:「时间魔法是线性穿梭。当我还在战场上,未来的我已经转动了它,这件事已经成为了注定得发生的事实。现在我也得这么做,不然整个时间线都会错乱。而过去的我看到了之后也会——」


  「我知道它的理论。」莉莉打岔,她只有在很特别的情况下才会这么做,打断某人。祖母绿望进巧克力棕:「但为什么妳肯这么做呢? 这是梦魇咒——它不致命,但很难甦醒。不是说我不希望哈利被拯救,甚至恰恰相反。」她的手握紧了:「但那不一定要妳,可能是喝了复方汤剂的任何人。我是他的母亲,我可以——」


  「不。」赫蒂语气坚决,接着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生硬,她又软化了下来:「我无意表现得如此失礼,波特太太,但那千真万确是我,我不想冒着打乱时间的风险。」


  「妳不失礼!一点都不!」莉莉大喊,她突然冲到赫蒂身边将她紧紧抱住,声音中流动着歉疚、悲伤与希望:「对不起⋯⋯对不起⋯⋯谢谢妳愿意为哈利做这个⋯⋯」


  「妳会醒来的,我保证。」詹姆的喉咙中有火在烧,他郑重地向赫蒂承诺。梦魇咒,将一个人困在虚假的记忆中,让他们迷失在自己的意识里,除非拥有坚强的心智或清醒的头脑,否则不可能只凭着自己就从梦魇中睁开双眼。需要一个或多个引导者⋯⋯强大的大脑封闭术使用者、摄神取念专家或中咒者亲近的存在⋯⋯他们会将中咒者唤醒,带回他的意识。詹姆发誓,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会唤醒哈利的救命恩人。


  小天狼星打破自己一直沈默的状态,他收起了所有痞气和狂躁,显露出底下的疲惫和认真:「谢谢妳,坎贝尔小姐。请告诉我们怎么回报妳——只要是我做得到的事,妳知道,布莱克家有数不完的金子、一仓库的稀有书籍,还有几座房——Well,希望妳不介意墙上有家庭小精灵的头?」他听起来绝望地满怀希望。


  赫蒂用奇怪而哀伤的眼神看着他们,摇摇头:「我不需要被感谢。我不是⋯⋯为了某种回报而做这件事的。我知道不管是哪个我都会愿意去做这件事,未来——现在——过去,我会做的,每一次都会选择转动时间转换器。」她的眼神变得温暖:「因为哈利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翻转手中的金色沙漏。詹姆眨眨眼,赫蒂消失了。他突然懂了,她眼中的情感的确不是听天由命,也不是无畏,而是⋯⋯对另一个存在毫无保留的关心与爱,这样强烈的情感使她的恐惧与之相比变得不为足道。她跟哈利是一对吗?但赫蒂确实跟伦恩有火花⋯⋯


  大门被二度推开,阿不思·邓不利多走进房间,表情僵硬而冷漠的斯内普跟在后头,黑色的袍角随风剧烈翻起。邓不利多校长的神情冷峻严肃,强大的魔法还在他的皮肤上滚动,治疗师退后了一步,给了他们担忧的一瞥便匆匆离去。门在身后关起,邓不利多校长弹弹魔杖,隐私咒语被施展了。


  「校长⋯⋯」小天狼星首先开口。邓不利多校长举起一只手,示意他停下,然后老人缓步走到哈利的床前,专注地凝视着他。莉莉试图用眼神询问斯内普,但后者只是给了她一个空白的回视。许久,邓不利多校长吁了一口气,坐到床旁边的椅子上。


  「教授,食死徒⋯⋯」

  「他们离开了。奈威是安全的。」半月眼镜的镜片闪着光芒,遮住了邓不利多校长眼底此时的情绪,「汤姆暂时逃走了,两边都有相当的伤亡人数,有些学生⋯⋯」詹姆突然觉得邓不利多校长看起来很苍老,他手指颤抖地取下眼镜,眼中徬彿有水光闪动。但詹姆再仔细看,又什么都没有了。老教授叹了口气:「⋯⋯愿他们安息。」


  莉莉抿唇,低下头。


  「妳是个英雄,莉莉。」邓不利多校长温和地说,「今天愿意站出来战斗的所有巫师都是,不管是学生、治疗师还是傲罗,甚至是⋯⋯食死徒。」他结束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抚过鹅绒布。


  莉莉猛地抬头:「教授——」


  「看来我们会有很多事情需要讨论。」邓不利多校长的嘴角在弯弯曲曲的鼻子下翘了起来,「首先,我想要一份整场战斗的记忆,你们谁愿意帮一个老人补上他缺失掉的过程?」


  詹姆默默地将杖间抵住太阳穴,银色的记忆被抽了出来,装在斯内普递过来的瓶子里。邓不利多校长将它收入口袋,双手合放在腿上,转向伦恩,声音和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邀请你跟我一起见证这些记忆吗,狄克森先生?」


  伦恩看起来有点紧张,他的视线落到哈利身上,摇摇头:「不,我要在这里陪着哈利。」


  邓不利多校长理解地点点头,并没有被他的拒绝给困扰:「我了解了。我期望在之后与你有一场谈话,狄克森先生。」


  「在哈利和赫蒂醒来前,我不会做任何不利他们的事。」伦恩耸耸肩,「有些事并不是我能⋯⋯就这么说出来的,我的朋友会因此而受伤。」


  邓不利多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伦恩大胆地回视,然后又迅速转开头。斯内普哼了一声,用紧绷怀疑的眼神打量伦恩,后者瞪了回去。詹姆小小地微笑,那是个葛莱芬多。


  「我敬佩你对朋友的忠诚,狄克森先生。这在战争中是一项很美好的品质,我很感谢你在这场突击中对无辜者的帮助。身为校长,我也必须跟你道歉,让你陷入了这样的境地。」邓不利多校长的话锋一转,变得些许严厉:「但你得承认你表现出来的反应能力与魔法熟练度并不是在霍格华兹大部分学生的正常范围里,阿拉特说你使用了一个不可饶恕的诅咒。而你对哈利波特产生的亲暱表现也十分不寻常,你得理解我们多少有些⋯⋯警惕。」


  伦恩的肌肉紧绷,詹姆和小天狼星交换了一个紧张的眼神。


  「那就订下誓言吧。」伦恩粗声道,往前走了一步,眼睛轮流固定在房中的每个人身上,詹姆觉得自己正在被他观察、分析,「牢不可破的誓言。我有自己的立场,但它永远不会是食死徒。」


  邓不利多校长露出微笑,朝他伸出手。一旁的斯内普自动站到中间,用杖间指向两人的交握处,「谢谢你,狄克森先生。」


————


1.呃啊啊啊抱歉我這次超久才更新,也沒怎麼上老福特。我在習慣大學生活中,報告超級多,社交也好累⋯⋯台北的物價也太貴了吧我整個尖叫⋯⋯接下來是期中考月,我會盡量更新的!也謝謝大家一直以來對Hiraeth的支持❣️


2.我同意所有Hiraeth的同人創作!謝謝大家願意為Hiraeth宇宙盡一分力🥺🙏🏻只要打上Hiraeth的tag就好了!(因為我也想看)也可以加上標註我但後者不強求!


3.上一章留言我還沒回(流汗)我這幾天會回完的,大家再等等我TT!這次在留言區也是有什麼想跟我分享的(你的生活、看文的感想、想看的劇情⋯⋯)都可以說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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