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號金探子

【HP正剧向】Hiraeth·温柔乡·25

Summary：战后，哈利发现最后一块魂器并未被消除，于是他在三个月后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当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这里的他有着「最年轻食死徒」的称号，救世主是纳威，他甚至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在充斥着怀疑与痛苦的新世界，他的亲人们都还好好地活着，尽管他们对他抱持着警戒、小心及恐惧，但他下定决心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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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看到你这样颓丧不前，更希望你能认真对待每一个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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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姆走进会议室拉开椅子坐下，对旁边的小天狼星点点头。他的兄弟朝他耸耸肩，推给他一杯茶：「莉莉呢？」

　　「她去接罗丝了，不参加这次会议。」詹姆抿了口茶，他跟小天狼星已经一段时间没见了。小天狼星去执行凤凰社的任务，而詹姆为傲罗司东奔西走。（当然不是说小天狼星不是个合格的傲罗，尽管他总是抱怨薪水太少。）

　　「这么说你们也打算暂时接她回家啦。」小天狼星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又问：「那狄伦呢？」

　　「我们问过他，他决定待在学校，待在奈威跟罗恩身边。」詹姆苦笑，他支持自己儿子的选择，并为他的忠诚感到骄傲。理智上他相信邓不利多会照顾好他的儿子，但这不能减轻他心中不安的感觉。詹姆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他不想再失去第二个了。

　　「Huh，莉莉一定对此很生气。」小天狼星评论。詹姆注意到他的右手手臂上多了条长长的伤疤，他抓起它：「这是什么，吸血鬼？」

　　「正确。」小天狼星哼了一声，咧嘴笑：「一个辣妹吸血鬼，特别凶猛。」

　　「小天狼星。」詹姆翻白眼，嘴角抽搐：「我记得你是去执行任务的，不是吗？」他的视线左右飘移，然后靠向小天狼星，小声说：「Hey，有没有照片，让兄弟帮你鑑定鑑定。」

　　小天狼星神神秘秘地朝他眨眼，手伸进口袋里掏了一会儿，正要拿出来时便听见一旁的麦格教授大声地清了清喉咙。两个大男人同时往后一缩。不管毕业了多久，她对他们来说永远是他们的院长，是将他们领进霍格华兹的教师。

　　「哈哈，说什么呢，詹姆。」小天狼星大力拍了拍詹姆的背，灌了自己好几口茶，「我可是为凤凰社出任务的，没时间做这种事。」

　　詹姆决定对小天狼星放屁以抗议这种公然的背叛行为，但他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疯眼穆迪跟邓不利多教授便走了进来。会议室一下子变得庄重严肃了多，他也挺直背脊，放弃了跟小天狼星的玩闹。最左边的地方孤伶伶地放着两把椅子，詹姆突然内心一阵剧痛。彼得跟莱姆斯，那本来是他们的位子，而现在的他们一个身处阿兹卡班，一个下落不明。

　　「阿不思，我们要开始了吗？」茉莉问，她和她的丈夫亚瑟坐在右侧。自从她在四年前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后便消瘦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莉莉曾陪伴她走过艰难的日子，但当三年级哈利……离开后，她们之间就陷入了某种尴尬，茉莉似乎认为哈利就是二年级时打开密室的继承人（他们都听过哈利说过蛇语），尽管他们非常确定波特的后裔跟萨拉查·斯莱特林毫无关系。

　　「我本想等西弗勒斯，但──」邓不利多说到一半，会议室的门又再度被推开，西弗勒斯·斯内普大步走进，气流带起他一身黑的袍子，尾端在他身后翻飞着。（「没有审美品味。」小天狼星咕哝。）

　　「啊，西弗勒斯，欢迎你加入我们。」邓不利多笑盈盈的，斯内普板着脸点了点头，坐到离詹姆最远的位子上。詹姆将注意力放在邓不利多身上，老人环顾四周，举起魔杖指着门口喃喃自语又放下，然后将双手搁置在桌面上：「谢谢大家抽空来参加这次的会议，最近食死徒的动作很大，看来汤姆终于要将目标转到学生族群上面了。」

　　詹姆不懂为何邓不利多教授总是坚持叫神秘人「汤姆」，但这个名字的确能在讨论时有效地减少很多恐惧。

　　「他们的气势会这么高是因为黑暗王子的回归吧。」爱米琳·万斯说。詹姆努力维持自己连上一片空白的表情，但他知道自己被影响了。直到现在，他还是会被影响，当然了。他直直看着前面，很清楚有几个人偷偷瞥了他一眼。

　　「黑暗王子的离开对我们的确是个很大的损失，但特别是在这种时候我们才更要团结一致。」邓不利多说。他的蓝色眼睛闪闪发亮，詹姆有种错觉地认为他这番话是讲给他听的。

　　「有些学生还没来得及团结就出现了妄想。」疯眼穆迪粗声粗气，他拉开嘴角，在脸上呈现出一个歪斜的冷笑：「拉文克劳的两个女孩儿还以为她们遇到了梦想中的白马王子，说有个食死徒在霍格莫德大屠杀救了他们所有人，还将绑头发的小东西变形成了斗篷。」

　　「Oh？」邓不利多好奇地看向他，似乎是第一次听见这个事情。詹姆不怪他，毕竟这只是个未经证实的小八卦，一个……在战争中给孩子们的光。

　　人们在极度惶恐害怕中很容易出现幻觉，他相信是那两个拉文克劳自己救了自己，然后在潜意识里给出了错误的解释。毕竟黑色面具的食死徒……第二低阶层，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魔力。万分之一的机率──如果她们说的是真的，也只是一个食死徒突如其来的慈悲心而已，若这件事闹得更大，大到传至更上层──那么这个食死徒一定会后悔自己曾救过他们的生命。据詹姆的了解，神秘人可不是一个宽容的主。

　　「我们检查过斗篷，它是不可逆转的。」詹姆说，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向他，「要不就是它一直是斗篷，要不就是它被施展了永久变形咒。」这些话一离开口中，詹姆便立刻从所有人的表情里得知了他们更相信的答案。很明显，没有人认为一个低阶层的食死徒能成功施展这种强大的魔法。

　　「战争时期的希望总是很可贵的。」邓不利多笑瞇瞇地说。疯眼穆迪那只完好的眼睛大大地翻了个白眼。「霍格华兹的孩子们对此是什么反应？」

　　「几乎可以说……狂热。」唐克斯迟疑地说，詹姆知道她是被派往驻紮在霍格华兹的傲罗，「年龄低的孩子们比较常谈论，他们对此很乐观。而年龄大的学生则是小心翼翼地期待，他们甚至给他取了个名字。」

　　「取名字？这太荒谬了，有时间编造故事，不如学习如何精进自己！」疯眼穆迪大吼，魔眼咕溜咕溜地疯狂转动。

　　唐克斯耸耸肩，「Well，说实在的，他们并没有犯法，我们真的不能叫他们闭嘴。你得承认……抹杀掉他们的希望是一件残忍的事情，我们只要做好本分内的事情就好。」

　　「他们取了什么名字？」小天狼星好奇地问。

　　唐克斯看着他：「谜（Riddle）。」

　　邓不利多小声咳嗽，他的表情有点滑稽，维持在一个要笑不笑的位置上。詹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老人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笑了笑：「嗯……汤姆会非常不满的。」

　　「提起这件事──我听说你要挨告了，波特？」斯内普冷笑。詹姆确信前后事件完全没有关系，鼻涕精只是单纯想找他麻烦。

　　赫蒂·坎贝尔的父亲泪洒魔法部扬言要把波特家告到破产，如此令人不解又纳闷的宣言登上了许多报纸。当然，一半是看坎贝尔父亲的笑话（大部分是纯血），一半是同情这位老父亲爱女深切的心。不过无论如何，跑了几趟流程的詹姆确保这个案子会在第一审就扼杀在摇篮，毕竟证据实在太不充分了。而在现实面来说，一个麻瓜老男人提告波特家继承人──几乎就跟提告老巴蒂·克劳奇一样令人匪夷所思。威森加摩的席次多数掌握在神圣二十八姓里，即使那些纯血浑蛋们有多讨厌詹姆，比起坎贝尔先生这种彻彻底底的麻瓜，他们更愿意支持他。

　　「不劳你费心，斯内普。」詹姆说，身子往后一靠。

　　他们又继小天狼星去寻找吸血鬼的任务讨论了一会儿，最后转到巨人身上，然后是斯内普。他表明了神秘人最近的主力放在政治上，突击方面则是小范围的、针对麻瓜后代的袭击，邓不利多因此呼吁他们与食死徒面对面作战的机率将会大大提高，要对此做好准备。穆迪则建议驻紮在霍格华兹的傲罗可以开班授课基本的防身与攻击咒语，让学生们拥有自卫能力。邓不利多欣然同意。

　　会议就在讨论声中结束了，詹姆疲惫地抓了抓头发，馀光看着斯内普随着邓不利多教授离开。他当然知道斯内普对凤凰社的贡献，但如果小天狼星不要对此总是摆着一张臭脸就好了。

　　「Hey，Padfoot。」他像揉狗狗一样伸手去揉小天狼星的头发，「跟我回家吧，罗丝很想你。」

　　「真的吗？她很想我？」小天狼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冲冲地拉着詹姆去壁炉。他们在绿色的火焰中回到了波特底宅，小天狼星咧嘴朝沙发上的莉莉微笑：「嗨，莉莉！」

　　莉莉火红色的头发披垂着，绿色的眸子抬起，像一颗清澈晶莹的宝石。詹姆永远都看不腻他美丽的妻子，充满生命力的莉莉、善良的莉莉、会在睡前亲亲他的脸颊，充满爱意又调皮微笑的莉莉、耐心地坐在椅子上帮哈利梳头，一边抱怨「波特基因」的莉莉……詹姆的呼吸一阵紊乱。明明是一样的眼睛，哈利的眸子却填满了冰原，像是冻到骨子里的寒冷。

　　「小天狼星。」莉莉打招呼，她手中拿着圣芒戈的资料，右手握着一只羽毛笔。她正要起身的动作被小天狼星挥了挥手给拒绝了：「不用麻烦了，莉莉，我随便去冰箱找点吃的就行。顺便试试看那个什么？微笑炉？微笑箱子？」

　　「是微波炉。」莉莉纠正。她的视线转到詹姆身上，一个美丽的微笑漾开了她的嘴角，詹姆第一万次重新坠入爱河。他走到她身边弯腰亲了亲她的唇。一吻结束，她告诉他：「罗丝在房间里，她很想你。」

　　「那我呢？詹姆说她很想我的！」

　　詹姆笑了，尽管这个动作带来了一阵钝痛。彼得应该要在这里的，他是罗丝的教父，他们的关系很亲近。詹姆一直极度勤奋地参加彼得的搜索任务，他相信彼得还没有死，他只是被关进了黑魔王的庄园。而很沮丧地是，这便注定了搜救的困难是地狱等级的，他不能保证再次见到彼得时对方是什么样子。詹姆曾在半夜饮醉，然后被莉莉痛骂一顿──她严厉地说，彼得比起看到他这样颓丧不前，更希望他能认真对待每一个明天。打从那天起，詹姆就再没酒醉了。

　　詹姆走到二楼，轻轻地在女儿的房门上敲了敲。他的眼睛扫过走廊的波特钟，「罗丝」的指针稳定地指着「家」，于此同时指着家的还有莉莉跟他自己。「狄伦」的指针在「学校」，而「哈利」的指针打从离开这个家后就没变过，定定地指向十二点钟的「致命危险」。

　　「门没锁！」罗丝的声音从门里传来，詹姆打开了门。

　　他女儿的房间被莉莉跟他装饰成了小公主的风格，一开始一切都是粉红色的，有柔软的床铺和随着时间变幻的天花板，独角兽娃娃被填充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但当她长大后便开始加入了自己的东西，改变了某些地方。赫夫帕夫的黄黑色取代了房内的颜色主题，浮夸的床罩被收了起来，旋转着的铃铛与星星也消失了。再然后，房内贴满了她喜欢的海报，有美妆魔法的、球队的、最多还是……哈利的。

　　詹姆一走进房间，就跟墙上的大儿子眼对眼，他情不自禁地僵住了。罗丝尽可能地剪下了报纸上所有一切哈利的照片，有他对镜头冷冷微笑的、在大火中挥舞魔杖的、穿着食死徒袍子大步扬长而去的……詹姆不明白罗丝怎么能忍受每天看到它们。跟她不同，莉莉每当看到这些就会红了眼眶，而詹姆则感到愤怒跟爱在心中争夺支配地位。

　　「嗨，爸爸。」罗丝坐在椅子上，对他微笑。她的头发是天然的红与人工的黑交融混杂，看起来非常怪异，但詹姆一点都不在意。他笑着走向她，他们紧紧相拥。

　　「嘿，宝贝。」他低语，感受她在他怀中真切的温度，「妳在霍格华兹过得怎么样？」

　　她温柔又平静地告诉他关于在学校发生的种种。她的学业、她的朋友、她在魔咒学上遇到的困难、她为学院加的分数。跟狄伦不一样，罗丝很少情绪激动地分享任何东西，小天狼星笑着说因为她不是过分吵闹的葛莱分多。

　　「原谅我们把妳从霍格华兹暂时拉出来。」詹姆告诉她，「最近实在太危险了，我们会在家里继续妳的课程的。」

　　「没关系，我很想念你们。」罗丝耸耸肩，没有提起狄伦留在学校的问题。她的视线移到墙上，詹姆追随着她，这才看见上头多了一张海报。它不是照片，而是别人用羽毛笔划出来的。一个戴着黑色食死徒面具的修长身影站在那儿，背上背着拉文克劳的小女孩儿。最顶端大大地写着「Riddle」。

　　「这是──」詹姆眨眨眼，他走近了一步。他没想过自己的女儿会……相信这个。她非常相信人性善良，乐于给与第二次机会，但她同时也相当冷静理性，很少仅仅因为谁的片面之词就下定论，除非自己亲自看过。

　　「Riddle。」罗丝跳下椅子，来到他的身边。她的小手摸上照片，声音轻柔：「这个食死徒英雄可能是任何人，爸爸。」

　　他停了几秒，然后听懂了她的意思。一股苦涩的味道从胸口处蔓延开来，罗丝是如此干净天真，愿意毫无保留去信任去爱，即使自己曾受到伤害也毫不在乎。她是如此殷切地认为自己的哥哥还能被拯救，认为他还关心她──

　　「罗丝，这不可能是哈利。」詹姆轻声说，好似他怕太大声，就会粉碎她眼中清澈的希冀，「哈利失去了魔法，他没办法施展这种强大的变形魔咒。」

　　「霍格莫德大屠杀的时候，他拿着魔杖，有人拍到了。」罗丝眨眼睛，好似不理解他的言语。

　　「那是……一种心理战术，神秘人是为了让大众看到他还将哈利掌握在手中，并有能力攻击。但凤凰社的大家都知道，哈利受伤了，他没办法施展这种魔法。」詹姆犹豫着该告诉她多少，最后认为她有权利知道这些，「差不多快两个月前，哈利曾……来到这里，他的情况很可怕，我们治疗了他，后来他逃跑了。」

　　罗丝盯着他：「他受伤了？」

　　她的眼睛是跟莉莉一样的碧绿，跟*哈利*一样的碧绿。詹姆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在一条走廊中央，红色头发的少年嘴巴开开地盯着他，完全自然反应地吐出了那几个字。

　　跟哈利好像啊。

　　「詹姆！」罗丝的房门被粗暴的推开，詹姆差点被打了一脸。小天狼星跑了进来，满脸难得的严肃。他先是对罗丝安抚性地笑了一下，比了个「对不起」的手势，然后转头拉着詹姆快速下楼。他一边召唤傲罗的袍子一边急速地说：「麻瓜街区发生了小规模的突击，一个小队，我们被指派了，分秒必争。」

　　「麻瓜街区？」詹姆吃惊地问。

　　「威廉斯家。你知道的，在公开场合侮辱过马尔福，坚定的麻瓜出生维护者。」小天狼星烦躁地说，他原地幻影移行。

　　詹姆的视线寻找着莉莉，棕与绿相碰了。莉莉努力朝他翘起一个有点颤抖的微笑：「我会负责罗丝的。平安回来。」

　　

　　他点头，四周的景物扭曲了。

　　双脚踏地的实感驱散了幻影移行留下的感觉。树篱整齐排列着，云朵在空中安静地飘，不远处还能听见麻瓜屋子中传出的讲话声音。有人在庭园割草，小孩吵闹地互相追逐。

　　小天狼星站在他身旁，在阴影处又有两个女人幻影移行来到此处，醒目的傲罗长袍让他们对彼此点了个头。

　　「麻瓜驱逐咒跟防护魔法。」他们愈靠近威廉斯家愈能感受到空气中的魔力波动。直到詹姆站在一座上头挂着「出租中」的干净房子前，他才清楚地看到了围着房子绕了一整圈的魔法波。它融在空气中，但只要轻轻一拨，就像涟漪一样分割了气流。

　　没有人迟疑。聚集在这里的没有实习傲罗，他们都懂这代表着什么。魔法波的里外完全是两个世界，这对小规模的攻击非常有效，更能延缓救援的时间。而最大的好处是能制造错觉，散播虚假的消息。

　　詹姆踏进去。

　　先是尖叫声。他记得威廉斯家有两个还没到学龄的孩子，双脚不自主地奔跑起来。出租中的招牌消失了，院子的草被踏得坑坑巴巴，大门维持推开的姿势。女人的啜泣，男人的喊声，咒语飞舞的撞击。小天狼星掏出魔杖，詹姆撕开了门前的警戒魔法。与此同时──

　　「*那*是什么？」倒吸口气的声音，詹姆旁边的女傲罗睁大眼睛。詹姆相信自己也是，他的视线没办法从上头移开。一阵狂风挟带着金色的光席捲了整栋房子，符咒在空中飞舞，魔法是如此生机蓬勃，几乎像是活着。

　　他觉得自己伸手就能碰触到它们。巨大的魔力波让詹姆的手臂满是鸡皮疙瘩，静电发出一声小小的爆裂。金色的魔法在空中穿梭，房中吃惊的大喊跟惊愕的吐息变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一声破裂，二楼的窗户碎了，一个戴着铁棕色面具的食死徒从上头被扔了下来。